补档afd:潮起澜生

休戚与共

这篇文太糟糕了呜呜呜,我也不知道我17年究竟想的是什么,重发每次看到它无脑的地方我都笑得很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,写下去全是因为太想搞小喻,后面剧情可能都要改动,原来的两章现在并一块发了。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!!



第十六章:难言之隐


清淡的牛肉粥看来很合喻思渊胃口,他把粥剩下的一点汤汁都用勺子剐得干干净净。

粥养胃,喝完之后胃里的确是暖暖的舒服不少。

“吃完了?”陆铭迟替他把碗筷收拾好,双手交叠放在桌上,刚好把喻思渊圈在臂弯里:“我们好好谈一谈。我知道你还是心里不痛快。”

喻思渊坐直身子,一副来谈判的姿态:“先说好,既然是谈话,等会吵起来不能算我顶撞你。”

陆铭迟说:“好。”

喻思渊吃饱喝足,整个人精神不少。知道自己病中有特权,大哥又是少有的温和语气,也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:“先说你,专制武断!军阀作风!刚回来你就打我,一见面你就打我!”

陆铭迟一听这话,恨不得再把他翻过来揍几巴掌:“不吃饭折腾自己,当自己三岁?你不该打?”

喻思渊自知理亏,只得道:“那你还当着所有人面说揍我呢…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!”

“我没给你留吗?不是你自己不领情?”陆铭迟一点也不纵着他脾气。

喻思渊气结:“还不是都因为你揍完我就出差!不给我打电话!”

臭小子睡醒了之后怎么就这么暴跳如雷啊,陆铭迟头疼的想。还不都是去处理他惹出来的祸?这两天光忙着收拾他的烂摊子了。

“好。大哥给你道歉。”陆铭迟把他圈在怀里,任凭他又吼又叫。“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手机没电了,我也没带充电器。忙完匆匆赶回来,你真是意料之中的不让人省心。”

喻思渊抿着唇,没说话。

陆铭迟看着他,无奈道:“就因为这个跟我怄气?”

喻思渊想了一会:“不全是。”

室内又是一片沉默。

“其实大哥要收林彬的事…我都知道。”

如释重负般,终于还是说出来了。

“大哥之前已经说了不能答应我,我就不会再强求大哥什么…当然我知道强求也没什么用。”

喻思渊看着他大哥,清亮曈仁里闪着隐约的光。语气已经是竭力克制后的平静:“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坦白比较好。是我事先知道了林彬的事,才会影响情绪,不然任务期间我再怎么心不在焉,也不会失误得这么离谱。”

陆铭迟却洞悉全局般,轻轻“嗯“了一声,并没有露出喻思渊预期中的惊讶或是歉疚之色。还伸手捏一把他臀肉:“长本事了。”

“以为我都不知道?窃听器不敢装我身上,倒是会往程风身上藏。”

喻思渊的屁股被身后的大掌揉捏,心里怪忐忑,事情虽然都坦白了,但他也清楚自己这个伤痕累累的屁股,实在是不能再挨了…

“我知道坦白之后大哥会生气,但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挨揍了…这次先欠着好不好?”喻思渊浑身肌肉都是绷紧的,生怕身后大掌一言不合就揍下来。

“本来就打算等着你来坦白错误。”陆铭迟神色平静道:“一错不二罚。上次已经罚了你,两件事性质相同,不会再揍你。”

“当然如果窃听器是装在我身上的。”陆铭迟在他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,半开玩笑半威胁:“今天这里就不是屁股。”

借喻思渊十个胆他也不敢在大哥身上装窃听器啊。他了解大哥,大哥要是有收徒的意向肯定会找程风聊聊,所以窃听器放在程风身上也是能获取“情报”的。他何苦在老虎头上拔毛呢?

喻思渊按捺不住心中疑问,突然低着头小声问道:“哥怎么知道…我安了窃听器的…?”

陆铭迟不回答,直接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传真文件,折了一下再放到他面前:“总部传来的文件。自己看。”

喻思渊本来还好奇大哥为什么把纸遮掉一部分,定睛一看瞬间脸上发烫,再没顾得上管他遮住了什么。

上面整整齐齐一段铅字,事无巨细把喻思渊失误时的情况剖析的一清二楚,还配上图文解说…

照片中喻思渊坐在桌前,右手将接受后方指令的耳麦拎得远远的,整个人凑在电脑的监听仪器前听得认认真真。

总部居然都给查出来了…喻思渊表情瞬间僵硬。完了,我的形象…

察觉到喻思渊面上挂不住,陆铭迟拍一把他脑袋:“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?”

“滥用职权,玩忽职守。”陆铭迟偏头看他:“挺给我长面子的。嗯?”

喻思渊耳朵都羞红了:“你别说了…”

陆铭迟向他伸手:“ID卡给我。”

ID卡也是军校各个区域的通行证,军衔越高权限范围也越大。而喻思渊简直把军需储备室当成自己家了,一有需要就刷卡进去拿枪械器具,窃听器这类小物件用完了还不带二次利用,直接原地销毁。

别人使用这些小仪器大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怎么我拿一个窃听器他就这么小气…

喻思渊哪里愿意上交,实在屁股还在人家手里不敢不听令。他眨巴眨巴眼睛,语气异常乖巧的:“我错了。”

“卡。”陆铭迟依旧看着他。

喻思渊只能很不情愿的拿出ID卡,交到了大哥手里。

“第一次。也是最后一次。”陆铭迟直接用电脑把他的卡消了磁:“别再这么幼稚,做事不考虑前因后果的。”

挨了揍又被没收了卡,之前吃饭时的温馨气氛在坦白之后荡然无存。

林彬的事又像个疙瘩压在胸口,连被大哥揽着的暧昧姿势都让他觉得不舒服。

他以前一直以为大哥是喜欢他的,就算不明说,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感情也一直以独特的方式维持着。

可他现在坐在大哥腿上,突然觉得心里很失落。

我不想要这样暧昧的关系。喻思渊想。

我对大哥来说,到底算是什么?

陆铭迟伸手揉揉他脑袋,喻思渊变扭得不行,不动声色的躲开了。

“关于林彬的事…我猜你私下也已经查过。我们陆家欠林司令一个人情。父辈生死之交压着,这次我实在没办法纵着你啊思渊。”

喻思渊沉默的听着,眼中的失落却藏不住。以前他总以为自己于大哥是最特别的,虽然不是情侣关系,但却是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。

毕竟大哥带的这么多届学生里,只有他是一对一式的单独训练的,大哥一直只对他一个人倾囊相授啊。

可是这份默契,这份感情,不久以后也是可以给别人的吗?

就像原以为自己拥有不可复制的身份,突然被告知对方多一两个这样的关系也无所谓。

喻思渊思绪乱糟糟的。

他问自己,为什么会有这么孩子气的占有欲呢?答案在心中被解答了千遍万遍。

因为我喜欢大哥,所以希望大哥只属于我一个人。

可从今以后,就没有只属于我的大哥了。

看到喻思渊眸光逐渐黯淡下去,陆铭迟心里还是蓦得一疼。可是他毕竟不能对思渊作出不负责任的保证。

“思渊理解一下大哥?”陆铭迟的语气近乎恳切。

喻思渊却只是“哦”了一声。试图从他臂弯里挣出去。

陆铭迟手一松,喻思渊已经扶着桌子勉强站直:“哥没别的事的话,我去训练了。”

陆铭迟皱着眉把他拉回来,轻斥道:“你现在这样还去训练?”

喻思渊却是挣开他的手,往后退了几步:“又不是腿断了,我可以去射击场。”

知道这小子又跟他怄上气了,陆铭迟只能叹口气道:“这是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吗?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喻思渊已经走到门边,语气很平静:“你收你的徒弟,我难受我的。哪里有什么矛盾呢?”

言毕他拧开门把,毫无留恋的走出去,没有再回头看陆铭迟一眼,利落的反手带上门。




夕阳西下,盛夏里的炎热却分毫不减,所有水分都在燥热的空气中蒸发殆尽,新兵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站在操场上。

学员们站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军姿,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已经失去了起初的劲头,满腔热忱在这考验毅力的一关里,都显得不堪一击。

好不容易等到自由活动时间,新生们刚听到解散的口号,下一秒就已经瘫在草地上躺尸。

累,只剩下累了。林彬有气无力的靠着墙,慢慢活动着僵硬的双脚。

“砰!”突然一声枪响,惊飞了靶场后方树林里的几只飞鸟。

昏昏欲睡的学员们全都打了一个激灵,迷茫的寻找的声源处。

训练场就在射击场不远处,地势偏高。学生正是自由活动期间,听到枪声都来了精神,纷纷往下探了个头。

程风以为是哪个学生在射击场违规练习射击,匆匆过去察看情况。

杜起凡也狐疑道:“这个时间段不是禁止学员练习的吗?”

程风看到射击场上的人影后,这才摆摆手示意他没事:“不是学生,喻思渊在练枪。”

他话音刚落,喻思渊“砰砰砰”接连九枪速射,打得五十米的钢靶倒下去就没弹起来的机会。

这哪里是射击,简直是泄愤。

程风叨念了句:“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…”他绕到拐角处去给陆铭迟打了个电话,了解了解情况。

震耳的枪声持续不绝回荡在射击场上空。

军校今年多招了几名女兵,加上技侦队新来的技术人员。已经凑齐十来个女同志,差不多都能演台戏了。

现在这些新来的小姑娘们现在可激动了,纷纷聚在一起八卦帅哥。

霍水水站在一边默默听着,她是技侦队的人员,本来不需要参与大量的体能训练。今天刚好向部里的周姗前辈请教问题,两个人散步到训练场,碰巧赶上喻思渊在练射击。

霍水水性格内敛,一双剪水秋瞳,身量纤纤,在军校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。她却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小鹿乱撞,被周姗拉着加入了这场八卦。

“啊啊啊靶场那个帅哥是谁啊!你看他开枪的姿势!”

“背影杀啊!!正脸不知道好不好看!!”

周姗跟喻思渊尚算熟识,在这些资历尚浅的小姑娘面前,不禁露出得意神色。

“小喻哥哥可帅了,人也特别绅士呢,下次有机会带你们找他玩啊。”

喻思渊当然不知道此刻他整个下午都在被灼灼目光注视着。他脑海中一直乱糟糟的想着心事,朝着五十米全身靶发泄着心中郁闷。

“不就是靠自己的爹吗!拼爹了不起啊!”喻思渊在空无一人的射击场上吼了句,全然不顾保持形象。

而此时此刻,林彬无辜的打了个喷嚏。

喻思渊左手灵活的换上弹匣,右手继续扣动扳机。

“砰砰砰…”

虎口被后座力震的发麻,喻思渊额前沁出细小汗珠。他才感到一丝疲惫,放下手枪仰起头,长长的呼出一口气。

军校有明文规定,训练后落在地上的弹壳必须捡回,收在箱子里齐齐码好才能入库。

但喻思渊不是很愿意做弯腰这个动作,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怎么解决这满地狼藉。

喻思渊正想着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。

喻思渊警觉的转头,看清来人后,目光更是带着明显的敌意。

程风。

他现在不愿意见到任何人,更不愿意任何人靠近他。尤其是这个和大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,害他挨揍的罪魁祸首。

程风毫不介意他充满敌意的目光,“大哥说你刚退烧,他不放心,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
喻思渊“啧”了一声。果然又是来监视他的。

“思渊。”程风不在意他的态度,简单直白的表达来意:“我们谈一谈。”

喻思渊拒绝的干脆:“我不想谈。”

他才不愿意一天挨两个人的训。

更何况他打了两个多小时的枪,心里依旧堵得慌。要是等会跟程风话不投机,把他当成沙袋发泄一通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。

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,傍晚的微风总算带起了些许凉意。

程风沉默着。

“好吧…聊天可以,但是训我不行。”喻思渊打破这尴尬的寂静,让步道。

许是觉得刚才拒绝的话太伤和气, 他语气也软了一些:“毕竟大哥已经罚过我了…你就说些好听话让我这个伤员开心点,行不行?”

程风没有回答他,只是望着远处依次排列着的各类靶标,它们一个个孤单的伫立在暮色中,像是射击场亘古的骑士。

半晌才道,“你别跟大哥闹脾气了。”

“我没闹脾气。”

“大哥罚你,你觉得委屈?”

喻思渊在他大哥那儿窝了一肚子气,这下全都发在程风身上了。他冷声道:“我不该委屈吗?”

程风见他这副态度,忍不住出言责问:“你跟大哥赌气,这两天饭也不吃,你不该揍吗?”

喻思渊有点不服气,他说话语气和他哥训话一模一样,可程风句句在理,他也不好意思反驳。

程风见他不说话,又接着道:“大哥每次罚你,有哪一次是冤枉你了?每次不都是你自己不识好歹找揍?别人都说你成熟稳重,可你自己心里清楚,最会让大哥劳神费心的是谁?”

“程风!”喻思渊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也给激得来了脾气,“我肯站在这儿是在跟你谈话,不是来听你训话的。”

喻思渊多骄傲的人啊,除了大哥之外,全军校谁有权利训斥他?

“我们同军衔,同职位,你辈分也不比我大。站在任何立场上你都没有资格指责我,我也没有义务站在这儿听你指责。”

“喻思渊你听着,我站在战友的立场上也该这么指责你。”程风看着他:“因为你太不懂事。”

“是,我不懂事,杜起凡懂事吗?你会这么揍他吗?或者说,你揍过他吗?”喻思渊想到下午被陆铭迟挥掌揍哭的种种,郁闷的踢开脚边一颗灰绿色的弹壳。

“揍过。”程风坦然道:“就在你回来之前,因为他熬夜打游戏的习惯。过程我不细说,但你现在也看到最近他每天按时熄灯睡觉,足以见得成效。”

喻思渊本来还好奇自己回来之后,怎么杜起凡突然变成了作息时间规律的五好军人,这下喻思渊彻底明白了。

杜起凡这家伙太可爱了。喻思渊拼命压着嘴角的笑意,继续板着脸。

“我的意思是,你管好自己爱人就行了,没必要管我的闲事。毕竟我觉得小凡惹祸的本事在军校称第二,就没人敢称第一。”喻思渊耸耸肩。

程风平日里很少劝人,首先他自己在军校是出了名的傻大个,没有那些通晓世故的玲珑心思。

他以前也有找喻思渊谈过话,但喻思渊能言善辩又会转移话题,说到最后程风都被他带得晕头转向。

程风提到爱人,眼角都流露出几分温柔,“他虽然小孩子心性了些,可却不会任性。这一点我非常清楚。”

喻思渊站在原地听着,抱胸沉默。

程风这次难得没被他绕晕,正色道:“而你跟他刚好相反,你不是脑子不好用,道理你都懂。就是偏要惹大哥生气。”

喻思渊当然知道自己在大哥面前的任性,只是外人总说他成熟稳重能力强,久而久之,他也给了自己贴上了这样的标签。

程风叹口气,“杜起凡的确没有你聪明,但是他善解人意。有些事情他没有做错,可是他会为了身边的人的期望而改正。”

喻思渊低头想了一会,有些不情愿道:“我自己也知道,小凡他善解人意,我太执拗。”

“你既然知道,为什么不跟大哥道歉?”

喻思渊偏过头,“林彬的事横在中间,我心里就是不痛快。”再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又不全是他的错。

“这些年大哥如何待你,你不是感受不出。和一个新生有什么好置气的?”程风无可奈何道。

尽管大哥再三交代过让他别把事情透露给喻思渊,可他看到喻思渊这么不懂事,实在是为大哥鸣不平。再这么纵着喻思渊,以后他恐怕还会变本加厉。

程风整理了一下思路,下定决心似的开口:“这件事本来大哥让我瞒着你,但是你现在听好。”

“你执行任务的时候带着监听设备,上级说你玩忽职守,发来公文命你去总部领责。”

体罚在军中明面上已经废除,实则却在各军区延传至今,总部新任的首长更是把这不成文的规定给发扬光大,相比总部的惩处手段,擎翎军校的严苛简直不值一提。程风当然不是平白无故在恐吓他。

蓦得想起之前大哥给他看传真的时候,故意折起来遮住的部分……喻思渊猛然抬起头,恰好对上程风冷峻的目光。

“你知道大哥前天去干什么了?”程风看着他,语气里是少有的严厉。

喻思渊心里一咯噔。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。

但是程风已经说出来了,“大哥截了那份文件,自己替你去受罚。”

喻思渊脑子“嗡”的一片空白。

程风把手放在喻思渊的肩膀上,轻轻叹口气,“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委屈,我只知道,大哥没有对不起你过。”

喻思渊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了。沉重的真相如同五雷轰顶般,砸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他的指尖在抖。

喻思渊没有半分迟疑的转身,迈开腿朝E栋狂奔而去。夜风在耳边呼啸,胸口因为紧张而剧烈的起伏着。

喻思渊其实也一直都很困惑,只是一直不愿细想。

按理说自己玩忽职守的行为直接导致了行动失败,总部就算没有下达实质性的惩处,也肯定会发通告公开批评他。

但他任务回来,除了挨了大哥一顿武装带之外,总部连公开指责批评的意思都没有。

他其实早应该想到的。

他总是在逃避,总是剥开大哥给他的温暖跑到阴冷的角落。

大哥总是默默的为他做这么多事,为什么自己却从来不知道体谅大哥?

夜风在耳边呼啸,胸口因为紧张而剧烈的起伏着。

他一口气爬了六楼,也顾不上敲门,直接输了密码闯进去。

陆铭迟坐在桌前,好整以暇的看着资料。

喻思渊看着他,眉间的担忧一闪而过,眼神还是冷的,“你伤哪了?”

陆铭迟一怔,却是神态自若的翻了一页书,“什么伤?”

“你还要瞒着我?”

陆铭迟一笑,毫不在意似的,“多大点事,我还得拿着喇叭通知你?”他招招手示意喻思渊先过来,“不跟我赌气了?”

喻思渊不理会他的打趣。目光像道利刃,“我问你伤哪了。”

他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伤在了难堪的地方,想到之前还毫不客气的坐在大哥腿上,心下更是愧疚。

“伤背上,不碍事。”陆铭迟漫不经心的合上书。

“你替我受罚干什么?”喻思渊又气又心疼,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被过分保护的感觉,尤其是对方所有的牺牲都向他隐瞒。“你腰上不是中过弹吗?旧伤复发怎么办?”

他也说不清是因为让大哥替自己受过很没面子,还是愧疚自己总让大哥操心。喻思渊就是觉得不舒服,很不舒服。

“小伤,养半个月就好了。”陆铭迟起身走到喻思渊面前,“再说教不严,师之过。思渊说是不是?”

他一靠近,喻思渊就低头盯着鞋面。声音闷闷的,“不是。以后这种情况,我可以自己去。”

陆铭迟见他一副倍感受挫的模样,想伸手揉揉他脑袋,手上略微动了一下,又觉得不妥,收了回来。

他站在喻思渊面前,沉默了半晌才开口:“我是这么想的。”

“思渊是我徒弟,他犯了错,我怎么教训都可以。但是那些不相干的人,想动他一根手指头,我都不允许。”他的声音沉沉的,似乎还带着点磁性沙哑的余韵。

语气缓慢得如同宣誓,却并不沉肃凝重,更多的是真情流露。

思渊是我徒弟。

他说,思渊是我徒弟。

喻思渊鼻尖有点泛酸,“大哥……”只是没等他继续,小腿上突然被不轻不重踹了一脚。

煽情的气氛,在陆铭迟这儿,大概总不能持续太久的。

“刚入伍那会还敢横着跟我叫板呢,现在跟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掉眼泪。瞧你像个什么样,给我立正站直了!”这次锐利的目光与刚才温情的语句完全脱节了。

喻思渊被这么一踹,条件反射般迅速调整姿势,鞋跟擦地铿锵一靠,并拢双腿站得笔直:“是!”

他应过了是,就不会再动摇。

正如他一直所知道的,大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,将他保护在羽翼之下。

陆铭迟看着喻思渊抬颔站立的模样,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锋芒,锐利得像一把开过刃的剑,用气宇轩昂一词形容再贴切不过。

陆铭迟不由感叹:真是一不留神就小树拔节般长得这么高了。

“我这次以行动队的名义申请了任务,算是替你将功补过。任务具体内容等上级指示。这事就揭过了。”

喻思渊略微不满,埋怨道:“怎么还要接任务啊……我都快成任务机器了。”

可他转念一想,瞬间眼睛都亮了,“行动队全员出动吗?大家好久没聚在一起了!”

毕业之后昔日战友各奔东西,除了选择留校任职的之外,都被派遣到各区各部门。

行动队成员都是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,各自身有所长,分开是各军区的中流砥柱,合起来又是一支见血封喉的锋利长枪。

行动队编制特别,平常大家各司其职,打个照面都难,只有在需要全员出动的任务期间才开始集训。

从上次集体出任务到至今也有小半年。喻思渊当然万分想念队友。

“让你将功补过不是让你去聚会!”陆铭迟简直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他脑袋。

喻思渊吐吐舌头,难得俏皮一回。

“军校一直用行动队队员带学生,实在大材小用。一个个全都懒散到疏忽自己的体能训练。我这次从总部调了新教员,下学期就不让程风和小凡带学生了。以后你训练也有人陪着。”

喻思渊当即就想:哈,让你们借着带学生的由头偷懒不训练,等集训开始还是要还欠下的债。

只是他生怕再被大哥敲脑袋,尽管心里乐得想傻笑,也依旧挺胸收腹站得笔直。

陆铭迟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,看得喻思渊心里发毛。果然,陆铭迟冷不丁问道:“你最近体能怎么样?”

喻思渊还是站得像守卫堡垒的骑士,只是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。

他最近体能可是非常不合格——按照大哥的标准来算的话。

他自己能感觉到,训练的时候连着好几天状态都上不去。

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,谁挨了四五十下武装带还能活动自如啊。

喻思渊低着头,非常客观的自我剖析道:“我现在各项指标都不如以前,集训前会抓紧时间练上去。”

“还有这个认知,挺好。”陆铭迟鞋间踢踢他小腿肚。“就你刚刚爬个楼上来喘成什么样了?明天开始,我盯着你练。”

喻思渊先是“啊?”了一声,一直半会还没反应过来。

陆铭迟刚收他为徒的时候的确是一对一教学,他的训练场地也和其他学生隔开了。

但他毕业之后留校任职,各方面的成绩已经非常突出。他自制能力也好,不需要有人时时刻刻监督着。大哥一般只规定他每天的训练项目,很少再盯着他训练了。

重新回到被大哥看着训练的生活?喻思渊嘴角抽了抽。那他接下来的生活肯定是相当“丰富精彩”。

陆铭迟拍拍他肩膀,“以前拿来规范你动作的藤条自己去擦一擦消消毒,明早带上啊。”

“啊哥……”喻思渊急了,“没必要这样吧…我自己能做好的。”

训练场众目睽睽之下,稍微有失误就是一藤条。到时候自己脸往哪搁啊……

“你急什么?既然能做好,我就不会罚。”

喻思渊心道:大哥,你挑三拣四故意刁难我的次数还少吗?

喻思渊盯着鞋面选择沉默。真是万分后悔跑上来找他。

主动和好没有任何意义。

自讨苦吃。

悲愤。

评论(38)
热度(732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潮起澜生 | Powered by LOFTER